一換一概念音樂會 unwire 的讀者都可能聽過,秉承前年「用食物換音樂」及上年「用琴譜換音樂」的概念,今年《Barter Concert 》伙拍 4個關懷傷病者的機構和幾十間學校舉辦音樂會,傳遞「關心一件事情不會只得一個方法」的訊息。而背後的搞手是一位家庭破碎、曾被視為邊青的 80 後年青音樂人李林風 (DE TESLA樂隊)。今日就帶大家看看他如何由一個驕傲的「死o靚仔」,變成一個決定以音樂改變別人生命的音樂人。
家庭破碎險成邊青
年紀輕輕的李林風曾經是一個驕傲的「死o靚仔」,因為寫了一首世界女排大奬賽的主題曲,18歲就已經入行。外表風光的他,其實來自一個破碎家庭成長,父親因賭錢欠債『走佬』,而母親亦有頗嚴重的抑鬱症,在 14、15歲的時候學校安排他入住宿舍。因此令他對家庭的概念頗為模糊,內心總覺得自己是被遺忘的部份,不會有人鍾意自己、欣賞自己,甚至以一個廢青來形容自己。
憑直覺打足三個幾月長途電話要求學師
雖然家境清貧,但李林風的媽媽是一個知識份子,讓他 3、4歲有機會學習彈鋼琴,12歲就第一次寫歌。曾經自問天才,他直言當時的自己沒有好的個人質素,直至遇到現在的老師 – 國際鋼琴家羅乃新,他才重新學懂彈琴,明白無論作品做得多好,缺乏個人修養的話,都不外乎好聽不好聽,不能做出令人感動的音樂。
他認識羅乃新老師是差不多 4年前的事。因為羅老師沒有辦法好像私人教師般每個月個人指導 4堂,於是就有大師班的出現,每個學生都要預備好一首作品,彈給大師聽。而當時他只是一個被逼去上堂的旁聽生,但當他一聽到羅老師的琴音,就覺得她很利害。其實當時他並不知道羅老師是一個世界知名的鋼琴家,但他唯一的想法就是想跟她學琴,於是上完堂他就衝出去要求她教自己彈琴。羅老師當然不願意,不過還是給了他 Facebook 帳戶。
一開始他嘗試每日 send 訊息到她 Facebook,後來又每隔一兩日打一個電話給她,但羅老師仍然不肯教他,令他覺得很「頹」。直到三、四個月之後,羅老師終於回覆他的電話,原來她剛剛從愛爾蘭回港。即是說李林風打了 3個幾月長途電話給她。
後來,羅老師就好像武俠小說中的師傅一樣,給了李林風一個少少的試煉,一個小小的機會,讓他買 CD 給獄中的年青人聽,而他認為羅老師是古典鋼琴家,未必了解後現代的音樂,所以細心為每隻 CD 寫上樂評。羅老師亦十分滿意,應承教他彈琴。不過一切都只是故事的開始,因為他經常找不到羅老師,更質疑她是不是想教自己,甚至當時正修讀副學士的他,有想過放棄跟她學琴。
追隨鋼琴界德蘭修女,改變他的想法
李林風形容他和羅老師的關係很特別,不像現代人學習要老師逼你學,他反而是真心想追隨她,很願意和主動去為她做事,就像武俠小說中的那種師徒關係。他更形容羅老師很神奇,有時異常地有童真,但有時又似一個哲學家,很多人都覺得她是鋼琴界的德蘭修女,她特別關心一些流離失所,破碎家庭成長和犯過事的人,只要有苦處,有困難,對音樂有熱誠,而她有見到的話都會關心,不會輕易放棄身邊任何一個人。正因如此 (可能因為如此),李林風的背景是羅老師其中一種特別關心的對象。
被問到一換一概念音樂會是否由羅老師啟發出來,李林風認為她是到現在為止最影響自己的人。如果羅老師是一個門派,她很在乎一個人的素質,例如是否適合學和做音樂,在音樂面前會否謙卑下來。羅老師的音樂演繹出來不是想告訴人自己有多犀利,反而想頌揚生命同頌揚愛。李林風亦被受啟發,希望將音樂帶給有需要的人,帶去別人的生命當中,等音樂改變他們的生命。
唔想靠大佬,厭倦音樂界常規,成概念音樂會初型
除了受到羅老師的影響,音樂會的概念另一個最重要的部份是他入行後不喜歡現時的制度,覺得太無聊。對他來說,無聊到覺得只是用音樂來換取認同,不知道為何要做音樂。他舉了一個例子,每個圈都有一些大佬,而大佬睇得起你,你就會升格,變成大佬身邊的紅人。基於圈內的人都知誰是大佬,而你是大佬身邊的紅人,都會對你有兩分薄面。因為這種關係,你就會行得比較順同快。直到你又變成大佬,就開始有擁戴者,然後他們又會因為在你身邊而升格,循環不息。他覺得很沒有意思,他認為音樂界可以有很多其他的方式出現。
曾經他遇到一個很有錢的人,想帶他到外國發展,但因為某些原因,最終拒絕了。於是他就開始諗自己想點。他覺得自己需要知道自己想點。因為很多時音樂會都是由一個主辦單位操控生殺大權,操控人脈,通常都會是得到最多的利益者,很多時候某君好紅,但收到最多錢的都是大集團。於是他就開始自組樂隊,不再靠攏一些商業機構,連整個營運都想自主獨立,直到現在他仍為這個目標而奮鬥。
今年去盡 D,以薑換傾聽生命的機會
在未有一換一概念音樂會之前,李林風早在 2012 年用 DE TESLA 的名義開了第一場音樂會,不過他不甘於只做一些平常事。於是就想到改變消費的模式。雖然這個世界很不平衡,有些人做善事如呼吸一樣簡單,但有些人只是為了出風頭,沒有誰對誰錯,不過大家都樂意消費在做善事上。他最初就單純覺得,如果消費轉成食物,每個人都用食物來換取音樂,他就會有很多食物。結果發展出第一年音樂會「用食物換音樂」送給無家者。亦發展出第二年「用琴譜換音樂」,義務教小朋友彈琴,令音樂融入到他們生活當中。
現在踏入第三年,他今年想「去盡 D」強調「音樂不只是娛樂」,除了以往觀眾帶一些物品來轉取音樂外,他不想要一個受惠機構。希望透過這個音樂會直接令更多年青人走進不同社群聆聽不同的病患故事,啟發他們主動回應社會不同人和事的需要。
觀眾需要帶一舊薑到音樂會,物資將於音樂會後送往志願者手上成為薑糖水及薑盆栽,其後將由學生 (佔計約二百人以上) 以探訪形式送往不同的老人院長者手中。糖水及盆栽只是一個媒介,重點是過程中拉近人與人之間的關係,聆聽及回應需要。
另一方面,音樂會中會有 4個合作機構的真人真事分享,傳遞「關心一件事情不會只得一個方法」的訊息,讓觀眾反思一下自己關心甚麼和可以做甚麼去關心他人。
演出資訊
地點:香港大會堂音樂廳
日期:2015 年 3 月 8 日 (日)
票價:80 元正 (門票於通利琴行及城市售票網 Urbtix 公開發售)
「夠薑用器官換音樂!」
請響應 BARTER 2015 概念,與你的同行者合共只帶一舊薑 (非必要,中等大小,已發芽更佳) 參與是次音樂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