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叫還是感情 ? 從「科學」認識唱歌比賽

最近在網絡上中國的歌唱比賽鬧得很大,天恩嘗試用科學及自己的經驗去解釋「高叫」及「感情」歌唱中這兩者的關係

聲音是能量

各位 unwire 讀者,其實聲音是能量的一種,聲音是由空氣的震動所傳遞,音頻高低就低表了震動的頻率。為甚麼說它是能量呢 ? 因為聲音除了能聽,還有很多用途。例如超音波的掃瞄儀器,雷達,甚至簡單如洗眼鏡機,都是利用了聲音的震動。除了這些儀器,聲音的能量更可以影響我們大腦,甚至有醫生用音樂來幫助治療,有關聲音對大腦研究可以<按此>

大家聽音樂時,不同的曲子 (震動 Patten) 都會有令你產生不同的感覺,有的會令你傷感,有的會令人開心亢奮。那麼說話的聲線也有同樣的功能?沒錯!不過人的聲線影響我們比較多的,不單是震動能量而是生理的特徵。

聲線是否悅耳,大約是因為震動 patten 能讓你的大腦有些舒服的反應,可是情感上依靠生理上的特徵表現。甚麼意思 ? 就像你在電台聽廣播說,你會感覺到 DJ 們的開心、悲傷、驚惶、自信、無信心…. 等等。

例如當我們生病、悲傷的時候,我們的發聲系統會放鬆無力,喉頭在低位,出來的聲音比較細,開心時或憤怒時會用力,聲音在高一點的位置,我們大腦接受到這聲音的生埋特徵後,會懂分辦你的情感。

聲線變化好比表情

因此人的發聲除了有大細外,還有分不同的共嗚、虛(氣聲)、實、輕重、這些聲線上的感情分別,就好像演員的表情,一個好演員做戲好壞,泛指表情是否真實,不會太浮誇或呆若木雞。一個懂打好功夫的演員當然獲得獎聲,但我們不會只因為這樣就指他演技好。同樣道理,唱歌唱到亢奮的頭腔共嗚高音是厲害,但一個好歌手必定是唱歌聲線中能表達出「感情」才是好。

「唱歌好似講野咁,好有感情」這句說話我們聽得多,但其實有幾多個做到? 因為所謂「感情」的流露,就是你有效地控制到你的唱歌時的細微聲音,做出以上所說的「生理特徵」一樣,不火不柔恰到好處。要讓唱歌的聲線有以上那麼多的變化必需很有技巧,因此天恩覺得所謂的「技巧」,音準、音域只是初班,控制聲線甚至去到「好似講野」才是最困難的部份。

 

正確發聲與感情表達是相反的

為甚麼講野感情豐富的 DJ 唱歌不好聽 ? 這又是一個學問。 唱歌的發聲位置跟我們日常說話有很大的差別,尤其是廣東話共嗚位放得更前出來聲音感覺很扁,是唱歌的大忌,因此說廣東話的人唱歌一般不好聽。

如果用我們日常說話的位置去唱歌,唱不到幾個 drmfs (Scale) 就會因為喉頭提高而鎖死上不去了,共嗚位也轉換不了。唱歌就不一樣了,我們用了一個位可以由低至高中間都無阻檔,尤其是 SLS (Sing Like Speech ) 的唱歌方法,就是用最小的能量讓自己的聲音去到高位,不傷喉嚨,讓你唱歌好像說話一樣沒壓力,上高音好像你 BB / 小時候一樣,可以叫到「海豚音」也沒甚麼感覺。

不過,無論是聲樂或是 SRS  這些著重發聲技巧的訓練,其實又跟唱歌表達情感在走反方向。因為如果單純活用歌唱技巧,聲音出來順滑乾淨、一聽就會覺得他是在唱歌中。各位可以聽回李克勤、王力宏的舊歌,聲音比較拉址(傷聲),但聽下去更有感情,現在都學了 SRS ,唱歌轉調是順了,但感情就差了。 蕭敬騰在比賽時也唱得比較斯裂,後期出唱片時整個唱法都換了,聽起來好像沒那麼好聽。可能唱片公司告訴他舊唱法會傷聲,要好好保護。

所以總結一下,有時候要激情,就要用傷聲的方法,一個好的唱手就是不斷在傷聲/保聲兩種方法下取捨,那個音要拉扯一點表達感情,那個音可以收回來養情就是功力的分別。

 

再談 EASON

再來我們說一下陳奕迅,人人都說他唱歌有感情,這除了他聲線有很多的變化外,他唱歌時聲音其至跟說話有幾分相似,這是一種功力。

要把唱歌位置模仿出平常說話時的狀態,又要唱到音準是非常難的事,香港歌手能做到同一種感覺,我相信只有後期的張國榮。

因此他的歌聲你覺得很入心,就是一個人很用心的說故事給你聽一樣。

 

高叫有利比賽嗎 ?

我們再回去中國的歌唱比賽,「高叫」是否真的有利 ? 這是真的,因為那突然一下的爆發,會讓人心注入能量一樣,情況有如你的保險主任叫出了一個讓你亢奮的口號,你會有力量讓你做出一些不太理智的行為。這種高叫力量,同樣會讓評審激動地心裡給你一個大大的「讚好」,在不完全理性的情況下,分數自然給多半分也有可能,這為甚麼大多所謂的「比賽歌」都含有一些超高音位。如果是讓人傷感/舒服的歌曲,相對地少了這一種「衝動」去比分。

別再說唱歌技巧好,但是沒感情

誰人唱得好不好,天恩沒有資格去評論,但有一點我想說的是,要把歌唱得有感情,不單自己有感情就可以,必須要有很高的技巧才能做到。我時常聽到別人指某某唱歌無感情,只是賣弄技巧,其實這說法是錯得很!

所謂賣弄技巧根本就是「技巧不足」,公平一點說就是唱流行曲的技巧不足。感情表達是建基於技巧上,那些 comment 叫人唱歌時用多一些感情,不要只顧技巧,其實是無謂的 。參賽者正正因為技巧不足而做不到感情出來。

要評這些人,應該直指他們唱歌技巧不足以用來表達感情,而不是一味叫他們投入甚麼故事甚麼角色去唱出來,先用功在聲線的變化上,你才有功力把感情表達出來 !

(天恩利申 : 五音不全,唱歌超難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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